一声叹息

长情源于迟钝与懒癌,从声到盟到后陡门 ,每一个夏天都没有辜负它的热烈

【MXH联盟‖结盟篇·神圣夜二三事】

*前文见 @MXH联盟管理委员会 或者看tag→MXH联盟

前情提要,前往玩具盒商讨结盟事宜的梁朋杰割伤了有晕血症的小吸血鬼代玮,被高天鹤留下来打工作为惩罚。

而受教会委托视察云上牧场的高杨则被拜托带着石凯到玩具盒换回梁朋杰(鹤鹤:不存在这种可能


*本篇cp预警  朋化石品/洪笛余光无差/卓玮/佳元/一句话弘杨

*万圣节快乐!



亲爱的嘎子哥:

 

这是我在玩具盒打工的第二十三天。我有点慌。

 

他们在筹备一个神秘的节日,不要问我是什么节日,我已经问遍所有的玩具盒成员了,可是没有人给我答案。仝卓哥搂着我说是一个特别好玩的节日,可是据我观察他眯着眼睛笑的表情和大龙哥想吃羊时没什么区别(别告诉大龙哥我这么说他,我怕他会想吃兔子),况且仝卓哥还拉走了欲言又止的代代哥,代代哥就是导致我不得不留在玩具盒的吸血鬼先生,但是他丝毫没有怪我的意思,反而对我很好。他和《大陆百科》里提到的血族一点也不一样,倒是有些像他的名字,呆呆地可爱。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太听仝卓哥的话了,即使我找机会避开仝卓哥去问他,他也不肯告诉我了。

 

所以我又去问天泽哥(他是城堡里最温柔的哥哥,和嘎子哥你不一样的那种温柔,有时候我都怕马佳哥的嗓门太大把他振晕过去),可是我还没有从他同情而温柔的笑容中读懂什么,马佳哥就派他那只叫果冻的胖龙(没有内涵大龙哥的意思)蹿出来把他拱走了,好气哦,我既打不过果冻,也打不过马佳哥。

 

我知道,看到这里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不直接问天鹤哥,可是高冷的领主大人直接丢给我像小山一样高的南瓜,要我把它们每一个都挖空。他下指令的时候,表情虔诚到我不敢提问。我一个打工的,怎么敢问老板太多问题呀,我只好没日没夜开始挖南瓜。

 

可是你知道吗嘎子哥!!!我我挖到一半的时候,有一个南瓜活了!不对,是有一个活南瓜跑了!……唉我觉得我的语言系统有些混乱,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用我有限的兔生经验解释什么,毕竟在玩具盒的每一天,都会有新的惊喜(吓)出现。我好想你,好想大龙哥,好想黄子超儿和方方啊……

 

唉,说到哪儿了,哦对,有一只南瓜活了,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最最让我纠结的事情,是领主大人觉得挖下来的南瓜瓤扔掉很浪费,所以我们已经吃了整整五天的南瓜汤南瓜羹南瓜糕南瓜粥和南瓜派了,我觉得我的毛都快变成南瓜色了。嘎子哥,你说这会不会就是他们的阴谋,把我变成这个南瓜节(我自己起的名字)的祭品?不要啊!我还想会云上草原和你一起放羊的!

呜呜呜所以亲爱的嘎子哥,你可以偷偷帮我问问大龙哥,这个神秘的节日,到底是要做什么吗?

希望在我彻底变成一只南瓜兔前可以收到回信。

最后,再想你们一万遍。

 

你的 南瓜色的朋朋

光明历300年10月23日

(是暗历10月23日)

 

(以上所有的涂改是天鹤哥写的,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写完信会被他看一遍的事,大概因为我能感觉到他其实并不是想窥探隐私,而纯粹只是享受批改作文的快乐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在意我写的是光明历还是暗历这种小细节,可能是觉得我看穿了他身在黑暗心向光明,所以恼羞成怒?。

 

以及我前几天才知道,城堡里的钟,完全是为了照顾我们这些外来者而存在的,魔族和血族可以从黑暗大陆几乎微不可寻的变化痕迹中感知到时间的分界。

 

还有城堡顶上的这片星空是天泽哥变出来的,说是因为曾经生活在光明大陆的马佳哥最爱看星星。不过代代哥偷偷告诉我,天泽哥在来玩具盒前,他名字叫星星。

 

emm,嘎子哥,我收回曾经对云上的胡萝卜糖分超标的质疑,玩具盒的餐后布丁,真的有点甜的过分。

 

============= 

预知湖。

南方的森林对气候的感知略显迟钝,只有在夜里,才能察觉到秋意的悄然渗透。

李文豹一如往日,趴在沙发上一字一句地读着书里古老的文字记录。

 

“神圣夜,黑暗大陆庆典日,一般在10月底的南瓜丰收季举办,在神圣夜,黑暗大陆会一一场大雪结束秋天,正式迎来冬季。相传由黑暗大陆的创世者制定,为增进生性不喜群居的黑暗大陆居民的情感交流与互动而设。初始为魔族节日,后逐渐发展为全黑暗大陆种族参与。

 

在神圣夜当晚,黑暗大陆的居民们(以魔族为主)会点燃篝火,用九重葛和络石藤装点窗户和栏杆,准备好糖果和甜点,而孩子们提着南瓜灯,挨家挨户到点有南瓜灯的房子敲门索要糖果。”

 

李文豹停下阅读,皱眉不解地问余笛:“黑暗大陆居然也有这么温暖的节日吗?和他们给人的感觉真不像。”

 

余笛正对着花瓶里的满天星沉思,听到小豹子的疑惑,忍住笑回答:“你再往下读?”

 

李文豹往后翻了一页,立刻就被配图上露着诡异笑容的南瓜灯给吓了一跳。“通常,魔族的孩子们会极尽所学,变化出他们认为最吓人的样子来敲门,这也通常被认为是魔族孩子能力和天赋的考验之一,如果开门者认为自己没有被吓到,可以选择不给糖果。此时,孩子可以选择去往下一家,或者用别的办法进行捣乱,比如从烟囱进入房子内部等等……由于大部分魔族性情古怪易变,难以琢磨,因此在神圣夜,因为过分捣乱导致主人翻脸而发生的杀戮不在少数。因此,神圣夜逐渐发展成为魔族孩童通往成人的第一道洗礼,流传着只有活过神圣夜才算是真正魔族的说法。”

 

“好残忍……”小豹子缩了缩脖子:“难怪大多数光明大陆的人都不知道这个节日。”

 

“这就是黑暗大陆的生存法则。”余笛的表情里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在众神开战的很久之前,黑暗大陆和光明大陆关系还没有太多对立情绪时,曾发生过神圣夜有黑暗大陆的孩子骚扰光明大陆居民的事例。”

 

“后来呢?”小豹子求知若渴。

 

余笛摸摸他的头:“后来整个黑暗大陆就被传成最黑暗,最邪恶的存在。”

 

人们对于无法理解的事物,往往会下意识地选择批判和抵制。

 

“其实神圣夜曾经还有个很美好的名字,叫神圣光明夜。因为只有在神圣夜的时候,黑暗大陆的每一个有生灵的角落,都会点起篝火,亮起南瓜灯,这是那片黑暗大陆最亮的时刻,但也许是因为这个名字被认为是对黑暗的背叛,所以已经没有什么人提起了。”

 

正如谁也说不清,三百年前的那场入侵里,是对光明的愤怒,还是向往。

 

越复杂的情感,越容易让人选择沉默。

 

正如余笛不会主动开口问李文豹,为什么突然对神圣夜感兴趣一样。

 

——但显然小豹子憋不住了。

 

“老师……你真的要去玩具盒吗?”接到余笛带着反问的目光,李文豹有些局促,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慌张什么。“凯老师回来了,子棋和简老师都这么说……而且我不小心听到你和凯老师的对话,他说猎光者的领主要去玩具盒,然后你拜托他帮你守预知湖……”

 

余笛移开了目光,看向身侧花瓶里的满天星,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小豹子的眼睛睁得圆圆地,亮晶晶地看着余笛,“老师你会带我去吗?”不等余笛拒绝,他又急急地戳着书上的文字:“只有小孩子才可以敲门哦!”

 

余笛被逗笑了,心里已经同意了,嘴上却还是吓唬他:“要变成吓人的小恶魔哦,你可不要反被吓哭哦?”

 

“我才不会被吓哭呢!”李文豹拍着胸口保证,又闷头钻进毯子里顶起来学着幽灵的样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扑向余笛:“快~给~我~糖~不给糖吃就捣乱~~”

 

“——不——给!”余笛接住他,笑着隔着毛毯将人变回兽形,然后连毯子带豹团起来扔到沙发上,看着小豹子在毯子里钻来钻去找不到口子,郁郁的心情也扫荡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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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具盒。


在代玮第19次提议要不还是提前和梁朋杰说明下神圣夜的情况后,玩具盒的众位成员终于决定在神圣夜当天的早餐过后召开全员大会。

 

——主要是仝卓的倒戈。毕竟谁也扛不住代玮温温软软地往你身上靠过来,低沉的嗓音摩擦在耳边说着威胁的话的样子。

 

尤其是威胁的内容是:“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模一样地方法去磨佳哥天泽鹤鹤和锋锋。”

 

于是仝卓迅速举了白旗。

 

然后将高杨的名字列入了黑名单。

 

自从代玮欢天喜地将高杨迎进门,然后将仝卓踢去猫头鹰的房间,宣布自己这几天都要和高杨一个屋好好叙旧之后,仝卓就发现他和他家乖代的相处,好像变换了主被动的位置。

 

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漂亮,可绝对是个祸害。

 

他要给贾凡写信控诉!

 

“贾凡很忙,没空看信。”高杨看着仝卓投过来的目光,施施然开口。

 

仝卓气绝,黑色的翅膀扑啦啦地展开。却又听到高杨似笑非笑地补充:“有时间写控诉信,不如回去看看。他们都挺想你的。”

 

梁朋杰看着仝卓一瞬间偃旗息鼓,收起翅膀怏怏失落,不由得在心里给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竖了个大拇指。

 

厉害。

 

一旁同为客人的石凯往嘴里塞了一口南瓜派,然后戳他:“我要是你,就不会还有心情看别人热闹。”

 

梁朋杰惊呆了,“你已经吃了六个南瓜派了。”

 

“主人都没有嫌我吃得多!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不是,我是在惊叹六个南瓜派都堵不住你的嘴。”

 

石凯又拿起两个南瓜派,往梁朋杰支棱着的兔子耳朵上比划了一下大小。“反正堵不住耳朵,我是你的话,我宁可拿六个南瓜派堵住嘴,这样待会儿跑路的时候,才能有力气。”

 

“我为什么要跑路?”梁朋杰呆住了。

 

难道他真的要被当祭品做成南瓜兔了?

 

“咳咳。”高天鹤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进入正题。

 

吸血鬼示意堕天使和漂亮小羊结束修罗场对视,猫头鹰从窗台上落下一旋身变成人形,龙骑士扔下喂食的果冻龙,从院子里跑回来,黑暗精灵放下了手里的汤勺,优雅地擦了擦嘴。

 

兔子惊慌地看着大家,双手紧张地抓住椅子边缘。

 

领主大人看着他,怜悯的眼神,仿佛在看祭品。他开了口,把神圣夜的情况大致地说了一遍。并向梁朋杰宣布,玩具盒的惯例,是由成员中最年轻的那位,负责整晚的开门迎客工作。而其他人则负责通过观察他的受惊吓程度,做出给不给糖果的决定。

 

可怜的兔子已经吓呆了。

 

他一时无法分辨,他被承认是玩具盒的成员,和他最年轻,以及他要被吓一整晚这三个信息点,哪一个最惊悚。

 

“代代建议,为了让你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早饭过后,大家会把往年最吓人的造型依次先变给你看一下,对了,马克老师会过来帮忙。”

 

兔子已经麻木了,他呆呆地转头看向对面的代玮。代玮对着他腼腆地抿嘴笑,示意他不用太感谢自己。

 

“等等,”他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以不至于坐以待毙。“不应该是石凯最小吗?”

 

“凯凯是客人。”高天鹤判了他死刑。顺便还补了一刀:“猎光者领主今晚也会过来,如果你不想摸摸他的肌肉的话,就不要试图把凯凯推出来当挡箭牌”

 

“最后一个问题……”梁朋杰垂死挣扎,“马克老师是谁?”

 

“是恶魔,但是他人特别好。”这次回答他的是仙子一样温柔的星元。“你来玩具盒找不到路的时候就是他给你引的路。”

 

那条铺满骷髅的路?

 

兔子瑟瑟发抖,差点彻底撅过去。

 

嘎子哥,龙哥,1975组合,再见了……这一场大雪过后,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冤魂!

 

……等等?大雪?

 

于是石凯听到兔子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们刚刚说,今晚会下大雪?”

 

高天鹤点了点头:“每年的这一天都会下一场大雪。”

 

梁朋杰竖起了一只耳朵。

 

“铺天盖地,深到膝盖那种?”

 

“有这么神吗?可是现在一点降温刮风的意思都没有啊。”石凯对他的耳朵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不停地反复揪住又放开。

 

兔子愠怒,一把把耳朵揪回来,转头问代玮:“代代哥,这里只有你不会骗我,我问你,真的会下很大很大的雪吗?”

 

一时间,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有被冒犯到。代玮只好顶着玩具盒众人的目光,温柔肯定了梁朋杰的好眼光:“不好意思……每年我都被吓晕了,不知道雪下的大不大,反正第二天雪还蛮厚的。”作为一只晕血的吸血鬼,他真的很开心今年有人接上这份工作!

 

梁朋杰显然只get了他想听见的。

 

要知道!作为一只南方兔,他最最期待的就是下!雪!!

 

可自从他到了云上牧场,草原就一直没下过雪,没想到居然可以在黑暗大陆遇见他兔生中的第一场大雪。

 

梁朋杰跳起来,给了旁边的少年一个结实的拥抱,然后欢天喜地地往楼上蹦去。“我要去给嘎子哥写信!我还要换一件衣服!”

 

石凯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钉在了椅子上,还没回味过刚刚砰砰跳了两下的心脏是什么意思,就被兔子因为转身过于用力而甩起来的耳朵pia到了脸。

 

“梁朋杰你wang了!”他跳起来追了上去。

 

高天鹤纠正他。“是呜安wan。注意发音凯凯。”

 

“少年人的心思,真是单纯又不懂掩饰。”金天泽眯着眼,轻声感慨。

 

高杨自来了玩具盒后,日日被梁朋杰缠着问云上牧场的情形,难得有一日偷得清闲,听到他的感慨,心绪不由得飘向另一个单纯不懂掩饰的少年人。

 

 

到中午时分,天果然飘起了雪。然后便越下越大,一发而不可收拾。

 

才一两个小时,就积了厚厚一层。

 

梁朋杰充分而完美地展示了一个没见过雪的南方兔子应该有的素质和亚子。

 

高天鹤难得心软,给挖了半个月南瓜的又即将在晚上遭受荼毒的兔子放了半天假玩雪。并嘱咐他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欢乐时光。

 

梁朋杰觉得文学大拿高天鹤老师用词偶尔也并不精准。

 

玩具盒的成员都有事忙,高杨嫌冷不愿出门,于是在梁朋杰的软磨硬泡下,只有石凯和李彦锋陪着他出了门。

 

李彦锋并不想去,实在怕这大日子里魔族出门的人太多,两个小孩就好比两块肉丢进狼窝,丢了都没出找。只好出门化成鸟缩着脖子往树上一蹲,瞪着大眼睛盯着四周动静。

 

然后他就看见梁朋杰一出门就滑倒在雪地里,从门口一路滚到了篱笆尽头,石凯吓了一跳,赶忙追了上去,在篱笆尽头看见梁朋杰自己跳了起来,浑身沾着的雪随着欢快的大笑簌簌地往下掉。不等石凯骂他,又冲向旁边挑了一棵大树,飞起一脚使劲踹了树干一下,不想却正好踹醒了一棵树精,骂骂咧咧地盖了他一身的雪。

 

梁朋杰被吓到,呆呆地站着被树精骂,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石凯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想笑,又听树精吵吵的烦,走过去使劲给了它一脚:“闭嘴!”

于是不出意外地,树下多了一个雪人。

 

两人相视而愣,梁朋杰看着他像个老头一样白胡子白眉白头发,想到自己也是一样滑稽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石凯见他乐,有些恼起来,也不知自己在恼什么,伸手就将梁朋杰箍住,逮着他的头一顿搓揉。

 

梁朋杰一边挣扎朝他丢雪,一边笑得更开心了,石凯被他感染,也乐起来,几个雪球扔过去时总是偏了几分。

 

这小兔子,真是没见过雪,雪球砸人会疼都不知道。

 

两人玩着笑着,疯着闹着。石凯累的不行,耍赖就躺地上了。梁朋杰笑着从雪上滚过来,挨着他躺平。

 

“石凯,你知道吗?今天的黑暗大陆一点也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还是那么黑。”

 

“就是不一样。”梁朋杰指着沿路的树上挂的南瓜灯。

 

不知什么时候,南瓜灯已经被点亮,漫天的雪盖住了阴森黢峻的森林,在南瓜灯的映照下,呈现出淡淡的昏黄。

 

“现在这里,就像光明大陆的每一个正常的夜晚。”

 

像云上牧场的,每一个夜晚。

 

梁朋杰闭上眼睛,细细地闻着空气:“还有帐篷里,大龙哥用小坩埚煮着的马奶酒的香气。”

 

石凯想问你是不是冻傻了。一扭头就看见梁朋杰湿漉漉的眼角又掉出一颗大豆子。

 

“你哭了?”

 

“才没有咧!”梁朋杰跳起来用袖子擦脸:“是雪水!”

 

石凯做起来,刚想表示一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迁就,就看见猫头鹰飞了下来。

 

“马克老师来了!朋朋我们可以回去做练习了。”

 

石凯:“现在你可以哭了。”

 

于是接下来整个下午的时光,小兔子在马克老师友好的变化中,反复惊吓,哭到抽搐。

 

“太残忍了。”围观整个过程的高杨下了定语。

 

平心而论,马克老师已经很温和了。作为一个常年对着一群完全不怕他的玩具盒小崽子们,每年神圣夜都毫无成就感可言,甚至还经常成为被折磨那个,马克老师充分展现出了与恶魔毫无关系的善良品质,每次变化前,都先给代代看一眼,确保在小吸血鬼的承受范围内,才给朋朋看。

 

只是小兔子的心里承受能力实在太差了。

石凯心想,云上那群大尾巴狼到底为什么放心让胆小的兔子来玩具盒呢?

 

而梁朋杰在想: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救他的人到底出现了,虽然不是为了救他而来。

 

洪之光敲开门的时候,石凯飞奔过去,像树袋熊一样挂到了人身上。“光哥!你终于来了!”

 

高天鹤冷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石凯,我记得玩具盒可没有虐待你。”

 

我有!我有!一旁受到虐待的小兔子在心里呐喊,想象着开门人如果是大龙哥,他也一定会像树袋熊一样挂上去。

 

洪之光笑着把石凯放下,然后挨个和众人打招呼。

 

这个据说是纯血人族的男人看起来强壮又热情。

“一会儿他就会问你要不要摸摸他的肌肉了。”代玮小声地凑在梁朋杰的耳边说。

 

话音刚落,洪之光看到地上蹲着的小兔子,眼睛亮起来:“哎呀你们添新人了?哪里弄来的小兔子!真可爱!”

 

“你好,我叫梁朋杰,来自云上牧场……”梁朋杰抹了抹哭花了的脸,又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局促地站起来。

呜呜……希望没有给嘎子哥和龙哥丢脸。

 

洪之光显然一点也不在意,抓着梁朋杰的手热情地问,“弟弟,摸摸哥哥肌肉吗?”

 

============= 

 

 

“老师,今晚的黑暗大陆看起来真特别。”

从踏上黑暗大陆以来,小豹子一直在按捺着对所有事物的好奇。

 

神圣夜,大雪天。所有魔族和血族的狂欢日。

原来这么奇妙又有趣啊。

 

李文豹好奇地从斗篷底下伸出爪子,去够着树上的南瓜灯,扒拉一下,两下……

扑哧——南瓜灯变成了一只蝙蝠,拍打着翅膀朝小豹子呲着牙飞走。

 

“吓死我了!”李文豹蹦回到余笛身边紧紧揪着他的衣角。

余笛笑的宠溺又无奈,指着不远处亮着灯的城堡给他看:“玩具盒的领地到了。”

 

小豹子想起任务在身,忙拉着余笛问:“我看起来可以吗?像魔族的小孩子嘛?”

斗篷遮住他的耳朵,余笛为他变出了一双不停冒血的眼睛。“像。”

小豹子拢了拢衣服,拉着余笛往前走,顺便又偷偷将獠牙变长了一点点。

 

“老师,你不一起敲门吗。”

 

“我在台阶下看着你就好。”

 

 

玩具盒的城堡迎来了今年神圣夜的第一声敲门声。

所有人的目光全盯向了梁朋杰。

可怜的小兔子瑟瑟发抖地往后缩,然后被洪之光一把搂过:“不怕不怕,我陪你去!”

 

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斗篷,提着灯,低着头的小孩子。

“你看一点也不吓人。”洪之光使劲把梁朋杰捂着眼睛的手往下拉,身后挤着一堆看热闹的人。

“光哥你侧一点,我都看不见了。”马佳和石凯推推攘攘挤到最前面。

 

“有糖吃吗?”小孩慢慢抬头,粗哑着声音说话。

 

洪之光一抬头,正好和他咕噜噜往外冒血的眼睛四目相对。

 

就是你了。

 

李文豹锁定了目标,朝他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尖尖的獠牙。

 

“啊——”洪之光发出一声气贯长虹的惊叫,甩下梁朋杰往后退了一步,正撞在马佳和石凯身上,三人摔成一团。


梁朋杰被他的惊叫吓到失去了思考能力,足足对着李文豹的脸愣了3秒钟,才索性把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仝卓忙把代玮的眼睛捂住,“这个有血,咱不看啊。”

金天泽同高天鹤商量:“吓成这样,得多给点糖吧?”

领主大人看了看没用的小兔子,恨铁不成钢地嗯了一声。

 

洪之光承认自己只是第一眼被吓到,其实看多了这个小鬼也并没有那么吓人,尤其是浑身散发着的单纯与天真,衬托着自己刚刚的反应越发丢人。为了挽回面子,洪之光理所当然地接过金天泽的糖果送到门口给李文豹。

 

他不但送到门口,还牵起李文豹的手,指着城堡外南瓜灯下的那个身影笑嘻嘻地说:“那是你的家人吗?来,我送过去吧!”

 

金天泽越过他,往台阶下看了一眼,身材修长的身影裹在宽大的斗篷里,在大雪中显得尤为单薄。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李文豹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拖起来往外走。

 

刚才不还被吓到了吗?现在怎么一点也不怕的样子?

 

“不,不用了。”李文豹结结巴巴地甩开他的手,往前跑了两步又被洪之光揪住。

“你的糖!”

小豹子抱着一大包糖果,撒开腿就往前跑,差点还被斗篷的下摆绊倒。

 

洪之光站在台阶上喊着让他慢点。然后他看到台阶下的男人抬起头看向了自己。

 

斗篷下是一张化过妆的脸,嘴角向上翘起诡异的弧度,像笑,却又好像在哭。

 

洪之光突然觉得心中某个被困住的东西好像使劲挣扎了一下。

 

他看见男人的手轻轻抬起,一直巴掌大的小南瓜灯晃晃悠悠地从他的手里飘出来,越过台阶,慢慢地飞到自己面前。

 

小南瓜灯的雕刻十分精致,只是看不清里头点的是什么灯。洪之光正要伸手接住,却见它嘭地炸开,变成一簇荧光散在了雪里。

 

洪之光忙低头看向台阶下,两个人,都已毫无踪影。

 

只有那一簇光,照的这一片雪,比别处都更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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